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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你所担心的‘空白期’……其实,国内哪件传世画作,没有空白期?以此来质疑画作的真伪,不严谨!”王季迁看似在评论这一现象,其实在指点卢灿,“唐代内府藏画原本‘续印’的情况就很少,更何况,这种带有很强政宣作用的画作,即便是阎立德的作品,内府也不会另眼相看。”
“很难相信,阎立德的作品也会被人鄙视吧?”王老摇头晃脑,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,食指竖起,朝天空点点,“我在北市故宫还看到阎立德为昭陵所做的图样,上面除了‘贞观’珠帘印外,同样一个唐代钤印都没有!”
这段话什么意思呢?
唐人傲气的很,不屑于给“拍马屁”的画作加更多钤印!
眼前这件《王会图》手卷,所描绘的是贞观三年谢元深被擒后,率领他的一众下属,给唐太宗李世民献贡求饶,以示臣服的事情。
画芯部分高二十六公分,长约七米三,四十八道折痕——唐折装的叠痕,绘制三十八名进贡朝拜人物,牵牛羊马六只,排队上朝给太宗李世民叩拜的情景。
当时创作这幅画的最大意义在哪儿呢?
别忘了,贞观二年,颉利可汗攻至距长安仅40里的泾阳(今陕省泾阳县),京师震动。当时唐朝内忧外患,唐太宗李世民不得不前往渭水边,与颉利可汗签下“渭水之盟”!
此事对唐朝、对李世民而言,绝对是奇耻大辱!
贞观三年,唐朝政府拿“谢元深求降”来大做文章,目的是鼓舞国人士气。
再回头看这幅画的意义,就不难理解——这特喵的就是一幅唐代“政宣画”!
政宣画这种画作,“马屁之臭,十里皆闻”,当时的文人和权贵阶层,是看不起的!
这就是王季迁老爷子,给“长达三四百年空白期”的解释。
很合理!
“谢谢王老!长见识了!”卢灿双掌合拢,拜了两拜,以示感谢!
王老爷子乐得哈哈大笑,能教授一位一点就透的后辈,很有成就感!
刚好宗宪伟拿着一只文件袋过来,递给卢灿。
里面七八张放大后的照片,黑白的,既有阎立德的《文成公主降番图》和《古帝王图》,也有阎立本的《王会图》,还有唐代名家周舫的《蛮夷执贡图》。
卢灿拿着照片一一对比,尤其是阎立本的《王会图》照片,两者绘制的是同一件事,兄弟二人笔法略有差异,但大体上是一致的。譬如有关谢元深的着笔:戴着黑熊皮做的帽子,用金丝络额,穿着用毛皮做的衣服,绑裹腿,穿鞋。既有番邦的服饰特点,又有归化后的唐装特色。
这番鉴定,前后耗时将近一个钟头,卢灿揉揉发酸的腰——可能与昨晚的放纵有关,抬头朝宗越笑笑,“宗老,感谢您将这幅手卷转让给虎博,您老开个价?”
宗越还没开口,王老爷子先摆摆手,“你们谈,我下楼看看老宗最近有没有寻到什么好货。”
王季迁这是避嫌呢。
也好,卢灿正好有话要问宗越。
等宗宪伟带着王老下楼,卢灿与宗越相对而坐,中间是那只盛装《王会图》手卷的锦盒。
“宗老……”
“阿灿……”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,又相视而笑,似乎都猜到对方想要问什么,宗越抬抬手,“阿灿,您先问。”
卢灿双手并在一起搭在膝盖上,略略欠身,“宗老,金玉子道长,是您的……”
宗越张嘴一笑,手指朝卢灿点点,“我就知道你小子要问这个。”
不过,他很爽快的点头,“金玉子道长,是我的师祖!”
果真如此!
不过,接下来的话,又让卢灿小小惊讶一下。
“家师王若虚,道号浮云子。”
嗯?不是赵浩公?卢灿愣了愣,马上问道,“是金玉子道长的……儿子?”
宗越再度点头。
卢灿挠挠耳根,自己终究还是推理错误,没想到金玉子道长,真的有个儿子!
浮云子的这一称号,在道教中使用频率很高,很能掩人耳目……至于王若虚,同样没什么特点,也是文人最喜欢用的“名字”。卢灿想了会,依然没头绪,“这位浮云子前辈……还在世?”
“民国三十三年仙逝。”
1944年去世?很年轻啊!
“意外?”
宗越露出缅怀之色,手掌摸摸额头,许久,才点头道,“确属意外!不过,这事牵扯到师门前辈的恩怨,不太方便和你多说。”
“哦~~”卢灿没再追问。
轮到宗越反问,“卢少东家刚才所说的‘家中长辈’……确有其事?”
“虎园博物馆馆长,福伯福井泉,是明玉宗陆心源一脉,马复兴的弟子!”
“原来是马庆云先生的门下……”陆心源、马复兴的名头都挺大,宗越想了会,又问道,“卢少东家的鉴定功力,也是来自于……